作者:翟振明(中山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 思想的另一个重要作用就是让偏见越来越少。基于学术, 我们所说的合法思维, 就是消除偏见。思想颠覆不是推世界, 而是举世界。翟振明教授: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人机互联实验室主任。 1993年5月, 获博士学位。毕业于美国肯塔基大学。同年8月至2000年5月, 先后在美国多所大学任教。 2000年受聘回国任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研究领域:英美伦理学、心灵哲学、政治哲学、形而上学等。
        1997年出版著作《GetReal:虚拟现实中的哲学冒险》(2007年译成中文)《Between Being and Not: A Philosophical Adventure in Virtual现实》, 北京大学出版社,

《虚拟世界所涉及的哲学问题》, 历经十余年, 已成为全球学术界和工程界研究和实践探索的热点领域。该技术源于其专着的思想实验已获得1项国家专利, 其余16项专利已获授权并处于实质审查阶段, 其主持的“中山大学人机互联实验室”已完成瞬移项目, 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无缝连接体验沙盘, 展现网络虚拟的融合现实和物联网。“扩展现实”对人类生活方式的可能影响。中山大学校长罗军近日强调文科要“产生思想”, 反响强烈, 讨论甚多。那么, 这里的“思想”是什么意思?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讨论。 1、人人都能思考, 为什么要强调思想?学术思维与常人思维不一样。我们在这里要发展的“思想”, 在普遍性和有效性上应该超越前人。这种思想在应用上可以有新的视角和新的见解, 出来的东西在描述世界或理解世界, 或判断世界的好坏、丑陋等方面更有效, 在术语上更完整、更合理。深度或广度。更有说服力, 等等。这些特点部分或全部相互协调, 是有学术基础的思想。比如去年我全家去巴厘岛玩的时候, 我看到巴厘岛的女人头上有东西。有人开玩笑说, 这里的女人头不是用来思考的, 而是用来提东西的。一个小女孩一听, 立即说道:“不行, 这个女人至少想着怎么把这东西往上推, 她得先想想。”这就是说, 如果你不去想, 你连头顶的东西的工作都做不了, 想法必须在前面, 然后你才能绕着头顶的物体走动。这个小姑娘说, 人要“想”, 才能上去。这个“思想”并不是我们这里所说的“思想”, 而是通过这样的分析和短暂的反思, 她后退了一小步, 揭示了前提的前提。有效性问题, 纠正人的思维方向, 这就是“思”的修行。
       从这个分析出发, 或许也可以提醒人们, 虽然一些在体内自动发生的动作有其作用, 但它们不是人的动作, 因为它们不受人的思想支配。注意:自动动作可能是一种本能。翟:是的, 本能的行为是自动发生的, 没有明确的意图。思想可以纠正人们不恰当的出发点, 抓住人们最初思想的方向错误。如果你的第一个想法是错误的, 那么你后面的想法就会越来越错误, 你的结论的偏差也会越来越大。而有价值的思想创新, 才有可能避免大错。另外, 很多人会认为有思想的作品是为了揭露人性丑陋的一面, 研究人性深处的黑暗,

对无法观察的事情说一些更深刻的话, 比如看到人的变化。从亲人到敌人怎么变了, 总结了几句警句, 这种事情似乎很周到, 很厉害。当然, 所有这些都可以是有价值的思想, 在文学中可以有一些, 但在心理学中会更多。但是, 思考可以更深入、更系统, 也可以更抽象。最有洞察力的哲学思想必须退回到更隐蔽的基础去挖掘、论证和阐明。伟大的哲学家, 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 当然是最高层次的思想家, 他们讨论最多的是什么问题?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形而上学、认识论、价值论等范畴。苏格拉底还宣称:“我唯一确定的是, 我我们都知道笛卡尔是一位数学家, 并且知道笛卡尔坐标。笛卡尔坐标的发明有怎样的故事?原始几何是几何, 代数是代数。似乎没有人向世界透露过它。 , 几何和代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互表达和转换。这些新发现依赖于对前提假设基础的逆向思考。这样, 我们不难理解并提出“我思故我在”为什么笛卡尔在此有独创性的著名哲学命题。还有伟大的哲学家康德, 他深入探讨了人类经验价值的可能性的前提是什么, 空间和时间的本质是什么, 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从此, 他找到了认识人与自然的新钥匙, 实现了思想领域的“哥白尼革命”。你看, 这些伟大的思想家一开始并没有直接思考。关于社会政治生活、革命、征服、背叛等等, 一切议论, 在没有基础之前, 都应该搁置一旁。然后, 等到“自由”、“自然”、“权利”、“权力”等。人类生活的基本概念基本明确之后, 就可以讨论一般的社会政治问题, 生老病死。不再是陈词滥调。就是先退到某个关节点去探索, 然后慢慢往前走。这个“退”就是拉开现象与本质的距离, 看看最终的预设是什么, 这些预设是否靠谱。科学和日常生活都有预设。例如, 假设经验世界中各种事件的发生遵循因果律。休谟、康德等大哲学家都曾质疑因果律是客观存在的, 还是存在于人类认知框架内的。因为休谟写了一部历史巨著, 所以很多人只把它看作是一个以历史叙事的形式宣扬政治自由思想的思想家。事实上, 他的巨著内容大多属于认识论范畴。与他的社会政治思想没有明确的关系。总之, 当我们谈到“思考”时, 我们的视野至少要注意这种向后追问的必要性, 才能更透彻地理解它。 2、如果文科教授学习做得很好, 他能“产生想法”吗?拥有一流的学术成就, 他是否能够产生想法?一般来说, 思想和知识是可以分开的, 它们既不相等也不相等。可能并不总是存在正相关。以考古学为例。考古学有时会产生想法, 但不一定是想法。比如我们挖坟的时候, 有一个, 有一个, 你可以问, 它是什么年代, 你挖出来之后, 你可以识别它的年代, 谁用它, 它是从哪里来的问题, 您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并提出很好的论据。这些问题, 首先是技术性的, 在这里我们可以做一个非常漂亮的学术。年代研究, 别人精确到10年, 我精确到1年, 这是真正的知识, 但不是“思想”。但是, 如果经过鉴定, 人们会这样说像这样的事情在那个时代是不可能发生的。那我得重新考虑一下。或许那个时代的生活真的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 前辈们可能搞错了。这样, 我们就可以不断地逐层提问, 之后, 基于这些知识, 我们就会想出一个非常不同的思维框架来理解世界或历史。那就是思考, 对吧?但达不到这一点, 依然不妨碍他学术能力很强, 可以成为鉴定出土文物的权威, 也可以将文学与科学结合, 做出更多创新的东西。如果每个人都对他要推翻的结论提出各种质疑, 而他的结论最终还是站得住脚的, 这是一个优秀而宝贵的学术成果。但他不会因此而成为思想家, 别人的思想成就也不一定与此有直接关系, 但或许还是为后来的“思考”提供某种伏笔。 “铺垫”当然是一种关系, 所以“产生想法”和准备想法的学术也可以分开讨论。再比如, 一个研究实际问题的社会学教授可以看到为什么客村地铁那么拥挤, 那么多人。本来我设计地铁的时候以为这个地方不需要那么多车厢, 后来发现不对。原来, 肯定有一些调查研究, 但结果不对, 问题出在哪里?你可以重新调查研究, 收集数据, 然后进行理论论证, 最终指出计算人流量时忽略了这个或那个因素, 你就可以发表高质量的论文。这篇论文对未来的城市很有用规划等领域具有指导意义, 但不一定与我们所说的“想法”非常相关。当然, 如果学习是在某一点上进行的, 它可能与思想创新完全结合起来。这只是不太常见, 而且很难找到。因此, 大多数学者没有产生思想的责任。他的职业分工不指向思想。他需要发表学术论文, 而不是创造思想体系。所以, 一般来说可行、可以操作的多多少少都是学术成果, 也只能如此, 离“想出来”的目标还有一定的距离。在哲学学科的学者中, 大多数人的主要任务是解释别人的思想, 而不是自己的思想。大多数时候, 他都在教授、传授知识和启发新人思考。为了保留以前的想法并形成积累, 我们也需要这个。因此, 产生想法并不是它真正的学术任务。不过, 这道题目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最好还是自己想办法。至于伟大的想法是否来自他们, 我们不能期待太多。所以, 罗校长说的很对, “发展思路”是一个长远的目标, 通过给任务完成分配目标, 很难看到结果。 3. 有影响力的想法是最有价值的想法吗?影响有好有坏, 所以可以说有的有正面的价值, 有的有负面的价值。我们谈论的想法当然是基于理论的。正值。然而, 思想影响人类生活的方式也有两种。一是思想家思想的内容为人们所接受, 从而改变了人们的“三观”。”, 使社会历史按照思想家的思想而演进;另一方面, 当思想家的思想传播开来时, 会发生各种与思想方向无关甚至相反的事件, 从而影响人类的进程。我们说有价值观念及其影响, 当然是指第一种。再者, 观念是否产生和观念是否传播是两个不同的东西。我估计有些思想家是自我- 造成的, 它们的原始价值是非常宝贵的。中国的思想内容从来没有得到有效传播。中国可能有一些人在思想上很有创意, 但我们不知道他们忙于哪里。在历史上, 有一定是很多重要的思想从来没有被传播过。没有著作流传下来, 太超前的思想可能不被理解, 传播的机会就失去了。因此, 发生思想的产生和思想的传播必须分开讨论。大多数想法依赖于个人的能力, 也与环境有很大关系。比如, 一些前沿思想出来之后, 大家都把思想家当成疯子, 如果被关起来, 思想就很难传播开来。有一部电影叫《肖申克》。 “救赎”, 如果一个思想者被锁在里面, 他一般没有机会传播他的思想。他连思考的机会都非常小, 可能整天只想着越狱。逃跑的想法可以是非常令人兴奋的, 但我不能说这里冒出了什么样的想法。 4、意识形态、政治和社会需求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正义与非正义, 对与错的判断。如果每个人都认为, 谁征服了世界, 谁就在世界上, 那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但思想家突然出现问,

这种看似“天经地义”的说法, 真的有合理依据吗?例如, 哲学家洛克不会买它。他的社会契约论和分权论对后代的生活没有影响。巨大的影响。还有道德观念。例如, 很多人认为男女不婚就发生性行为是不道德的, 但同时也认同同性恋是合法的, 但不允许结婚。这样一来, 我们就可以反思, 如果同性恋者未婚发生性关系, 那么异性未婚性行为为什么是不道德的呢?这有点像歧视异性恋。经过这样的反思, 如果我们能够构建出一个更具解释性的思维框架, 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更理性、更全面地思考道德问题, 这或多或少是“思考”出来的。当我们大多数中国人谈论思想时, 它们是社会和政治思想, 它与社会变革有关。中国古代思想家基本上都是讲这些的。在西方, 如刚才提到的洛克, 就是经验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尽管他主要以他的社会政治思想而闻名于学术界, 但他的著作却致力于认识论问题。比如, 他讨论过这样一个乍看之下似乎是个问题的问题:一个人在变化中仍然是同一个人, 是什么让他保持不变?有人提出记忆理论, 认为记忆内容被保留的是同一个人。但为了进一步澄清, 他做了一个思想实验.一个人五岁的时候做了一件事, 到了三十岁还记得一部分, 所以你说他是人。但是当他六十岁的时候, 他记得三十岁, 五岁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六十岁和三十岁是同一个人, 但他已经六十岁了, 记不起五岁了, 所以他不是同一个人。他试图解决这类问题。正因为写了薄薄的《论政府》, 人们总认为洛克只是西方的政治思想家。思维方式的转变, 这就是我们这里所说的思维的主要作用。这种转换不是随机的。转换后的解释力更强, 或者穿透力更强, 或者覆盖面更广。被认为相同的东西现在可以看到不同的东西了。或者被认为没有共同之处的东西现在可以被发现具有共同的元素, 等等。谈到观念与社会需求的关系, 我认为应该是有理性基础的新观念重新定义什么是真正的社会需求, 而不是在已经公认的“需求”概念上加上砖头。
       仅仅有一个观点不能称为思想。当观点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就要看它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矛盾, 一样不一样, 思考的过程才开始。如果发现问题, 将再次解决, 并提出新的框架。这些问题已经被克服。这是一个系统的新思路。此外, 思想需要互动, 才能越来越有解释力, 才能更清楚、更透彻地看待事物。心的另一个重要功能是让偏见越来越少。在学术的基础上, 我们所说的合法思维是为了摆脱偏见。有人说,

思想越深, 就越偏颇。那种想法, 至少不是基于学术验证的想法。越尖酸, 越片面, 越看越深, 有可能。但如果是片面的达到深刻, 学术化的思维是不提倡这个东西的。 5. 提出有价值的想法的可行措施是什么?正如我刚才所说, 思想在传播过程中必须在成熟之前发生碰撞。如果一个人单独思考, 特别是在社会和政治思想上, 很难产生很大的影响。大学也可以成为思想家的地方。但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很多, 却不可能产生大量的思想家。大学里当然可能有有价值的想法, 但这不是可以安排成一个可以一步一步进行的任务。你安排我出点子, 嗯, 尽快, 投资十亿, 给你一堆异想天开的想法, 这没什么意义。 6、人文应该产生思想, 科学不应该产生思想?我们一直在谈论文科产生的想法。事实上, 科学也可以贡献很多想法。事实上, 如果自然科学的基础部分有重大突破, 它可能比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产生更大的思想影响。牛顿力学、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以玻尔和薛定谔为代表的量子力学, 都是对人类思想产生巨大影响的理论。如果某个物理理论最终让我们相信时间旅行是可能的, 或者人与人之间的即时远距离交流是可能的, 那么它肯定会给我们的“三观”带来最彻底的冲击。这里的想法比一个更有影响力普遍的社会和政治思想要深刻得多和广泛得多。人们经常一起谈论科学和技术, 但实际上, 纯自然科学并不指向技术的应用。人们常说,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主要推动力之一是牛顿力学的出现, 但这与历史事实不符。工业革命的主要事物, 例如蒸汽机和纺织技术, 与牛顿力学的出现没有因果关系。随后的技术革命更多地与自然科学有关, 但也比人们想象的要少得多。科学革命, 其实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思想革命。我现在做的是一个人机互联实验室, 它的科学成分很大, 使用的是前沿技术, 但我设想的主要功能是促进人们思维的转变。所以, 不只是文科产生思想, 如果科学产生革命性的思想, 那就更具有颠覆性了。有人可能会问, 这不是把世界推倒在地吗?我想说, 把世界推倒是恐怖主义, 这不是哲学思想家的任务。然而, 当我想到它时, 有时, 思想的颠覆就是把世界举起来。这是我对中山大学翟振明教授演讲的转载。复旦大学的一位教授, (原谅我没有提到我的名字)也对我说:“你的八本书, 近300万字,

我读了《知识本体论》, 觉得单凭它本身的价值, 还不够, 能获得一定的影响力, 当然如果能在国内出版社出版就更好了。” (因为大部分作品都是在海外出版的, 现在《知识本体论》和《Public Public Ownership》已经出版了。《论知识论》和《知识本体论纲要》)出版社的主编告诉我, 在中国出版至少要30万元。即使有一些学术权威给出了一些好的评价, 也至少要花两万块钱。超过 10, 000 个。我看到南京大学的王恒教授在网上说:1、我们要讲“哲学作为一个专业的研究”, 那么哲学还有什么用呢?例如, 作为一种爱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爱好, 哲学也滋养了这样的一群人。 2.但这些人如果没有接受过哲学专业训练, 就开始疯狂写作, 甚至把它当成一种“职业”, 到处寻求他们的作品的认可, 认为他们已经终结了人类。思想史乃至人类的重大问题, 我们称之为“人民哲学”(出版社:民间哲学)。我亲身经历过,

作为对民间哲学的学术研究和考察, 我深知人生的痛苦、痛苦和苦难。是哲学界的人无法想象的艰辛和艰辛。因此, 我写了《中国哲学现状报告》和《中国民间哲学现状调查报告》两篇文章。或许, 中国哲学界的“学术世界”是没有必要区分的。很多同事跟我说:“你的东西是有货的, 是别人抄不来、模仿不来、抄不来的。”好吧, 我就不多说了。近代, 没有像恩格斯那样的伯乐来支撑马克思一家的生活, 让马克思创造了《资本论》的成就。没有萧何这样的人。这样的故事, 对吧?但是, 无论如何, 翟振明教授的演讲至今仍让我深受感动, 也激励我努力完成在中国的所有出版物。宋哲民 2015年10月23日